如果痛不欲生是10分,12分是怎麼樣的痛?

Nicky在與我們溝通治療細節時,提出她堅持要使用按壓棒治療,也就是每一個點全程按壓。

一般來說,患者通常願意接受按壓治療是在輕症或是局部疼痛這種2~3個點就能解決的治療, 因為若是體流線阻塞,按壓時按點位置會產生很大的痛感。

H在這當中我與 王 醫師都建議她, 按壓治療太過勉強與辛苦,何不選擇補瀉儀治療或低階雷射治療? 效果與持久性都與按壓相同,何必受苦。 她說她曾經接受過經皮神經電治療,但是治療結束後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劇烈的疼痛, 而她又聽朋友說,按壓治療的效果比其它儀器都還要快速, 於是,患者的堅持,我們只能接受, 一方面卻也暗自擔心她能否撐過二次的按壓治療。

在治療開始之前我們與Nicky溝通是否能讓我們在每次治療時拍攝一小段影片與照片, 以供日後整理難治痛症資料時使用,他們很大方的答應我讓我們拍攝, 也因為如此,我們幸運的見到了這一段令人感動的故事。

我在Nicky抵達台灣的第三天才見到她,當時她已經接受過一次的遠絡治療, 我與Marvin寒暄問好時她從更衣室走了出來, 雖然一手架著拐杖,但是精神與氣色各方面看起來都不錯, 我問她第一次的治療後的感覺,她說她覺得很好, 我問她痛嗎?她說:「痛,但是很好。」

當我看到 王 醫師的處方時, 忍不住驚呼:「她星期六的時候,全程都用按壓的嗎?天啊!」 她的處方,由一位醫師加上二名助理,全程按壓再加入督脈雷射加強,需要1個半小時的按壓。

我忙著安排Nicky當天的治療床, 一邊心想:「這麼痛,她還說很好,那她的CRPS到底有多痛?」 王醫師很快給了我答案, 當天治療前我問 王 醫師:「Nicky第一次治療完有說什麼嗎?或是有覺得身體有什麼反應嗎?」 王 醫師說:「問診的時候我問她,如果痛不欲生是10分,你評估你現在的痛是幾分? 她回答我,12分。

「治療完以後我再問她,她說當下她已經可以感覺減輕了3疼痛,雖然還是痛,但她非常滿意。」

我不禁想:「12分的疼痛」, 意思是就算她死,痛還是會繼續糾纏她,永無解脫之日嗎? 這種破表的疼痛,她是怎麼忍的?

她是怎麼讓我初見她時,覺得她看起來與常人無異? 而她身旁的這個人,又怎麼一路陪伴到今天? 我無法再繼續思考下去,因為第二次的治療, 王 醫師已經準備就緒了。

 

治痛症重症治療系列:堅強不移的愛

原本Marvin在與我溝通約診日期時表示,他們想要有幾天的時間能去台北及市郊走走觀光, 於是原本排定的是做一休的治療行程,但是在週六 王 醫師初診過後強烈建議他們, 既然在台灣的時間只有10天,每天治療對Nicky的病情與離開台灣後效果的維持會較有幫助, 他們也很尊重並配合 王 醫師的建議每天早上先到診所治療,下午再開始他們的觀光行程。

今天的治療同樣全程以按壓進行治療, 一開始我納悶,為什麼 王 醫師要求助理再多準備一張椅子, 但我們只是按照醫師紛咐並未多問, 王 醫師與助理開始治療, 我在一旁拿著攝影機,透過攝影鏡頭,看著看著,手發抖了、眼眶也紅了。

原來,在治療時Marvin堅持全程陪在Nicky身邊,他無法分擔她治療時的劇痛, 他能做的,就是不斷摸摸Nicky的額頭,在她緊皺眉頭時, 輕聲的安撫:「Its OK~」治療越到後來,疼痛感更是加劇, 而他也只能不斷地將自己的額頭靠上Nicky的額頭,輕撫她的臉、輕吻她的臉頰。

王 醫師每治療一側,Marvin就會走到另一側,在不干擾治療過程的進行下, 手握著還沒治療的手,一手放在Nicky的額頭上,繼續安撫Nicky的疼痛。

我想,任誰看到這一幕,都會感動的, 也許是東方人表達情感的方式比較內斂, 也或許是我們習慣將生病的親人完 全交給 醫師, 於是,大部份的患者在接受治療時, 陪同家屬只是在外面等待,或是站在一旁關心, 而無法 向 醫師提出「我要隨侍在側!」的要求。

久病床前無孝子, 同樣的,身為夫妻在另一半飽受疾病纏身多年,又有多少人能這樣不離棄? 也許是因為與這對患者的年紀相仿,從攝影機鏡頭看出去的我心裡不斷自問: 「如果有一天我也病了,我的身邊也會有像Marvin一樣的人陪伴嗎?」

當天的治療結束後,我向他們確認明天的約診時間, 最後我問Nicky:「明天還是繼續按壓嗎?或是你想試試補瀉儀?」 Marvin聽了我的問題後頻頻點頭,Nicky不假思索的回答我:「對,我還是要按壓治療。」 Marvin表情透露著,不斷問她:「你確定嗎?你真的確定嗎?」 問了五、六次之後,Nicky似乎被問得有點煩了, 對著Marvin送了一對白眼:「對!我確定!」

往後的幾天,我越來越懂Nicky的堅持,也越來越佩服Marvin的陪伴, 如果我的身邊有一份如此離棄,十年如一日的感情, 我也會願意為了這份愛,忍受如此痛苦的治療, 只為了讓自己的疾病痊癒,好讓這份愛更發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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